发布:admin2025-11-03 00:42:43 8263条浏览分类:世界杯日本爆冷
此外讲历史的费老师喜欢抽烟,整日烟不离手;讲英语的陈老师毕业与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,是地道的新派人物;还有数学的谭老师、日文的岸老师、第二个汉文的陈老师,他们都兢兢业业,学问深厚。
除了正常的传授文化课之外,伪皇帝溥仪为了锻炼他们的胆魄,还命令伪皇宫的近卫队队长佟济煦教授他们射箭课。佟处长是满族人,年轻过学拉弓射箭,于是担任了射箭课教师。他教毓嶦等学生“吊膀子”,就是看自己的力气大小做两个泥球,趁湿的时候抓上五个手指印,晾干后就可以抓起来吊膀子。吊膀子是基本功,主要是练习臂力,毓嶦等几个学生都属于体质瘦弱型,练不来吊膀子,只是学习了几天射箭,便不了了之。
私塾授课的最特殊的一课,是溥仪亲自给上的,溥仪主要给毓嶦他们几个学生讲雍正皇帝的上谕。第一节课的授课内容是《朋党论》,雍正皇帝在位时,严禁朝中大臣结为朋党,防止专权为私。如今溥仪给他们讲朋党论,主要是想牢牢的控制每一个私塾学生,让他们更加忠诚自己。
从此内廷的学生相互监视,一丁点小事儿,如果不检举、揭发,就会遭到溥仪的呵斥和责打,这就是溥仪所说的学用结合、联系实际。哪怕是结了婚的学生,即便溥仪问他们夫妻两的事儿,学生也要如实回答,否则就是欺君之罪。
溥仪经常责打内廷学生,当然溥仪是不会亲自动手的,而是让学生们互相责打,打人的一方倘若打轻了,就有包庇的嫌疑,也要受到严厉惩罚。根据毓嶦讲,溥仪有痔疮,买了不少坐药,一个学生看到后,很好奇,当着溥仪的面说:“这有点像枪弹。”溥仪立刻大怒,溥仪认为是在诅咒自己吃枪弹,于是让我们拉他下去,结结实实的把他胖揍一顿。
而毓嶦本人自然也免不了溥仪的家法,换句话说,溥仪打人全凭自己的心情好坏,没有人能避免他的责打。一次溥仪使劲的盯着毓嶦,毓嶦被看的浑身直发毛,似乎盯着溥仪也不是,不盯着也不是。这时溥仪大怒说:“为什么你不敢看我呢?是不是有二心了?”毓嶦听了,立刻跪了下来,使劲的磕头,直到磕的头上起了大包,嘴里又不停的喊着:“奴才不能离开皇上!”溥仪的怒气才消除,才最终免除了家法。
然而还有一次却没那么好运,不知那一阵子怎么地,溥仪好几天没有传唤毓嶦,毓嶦也不敢问,只能等着。一天溥仪把他喊了去,劈头盖脸地训斥:“这几天不叫你,你就不知道问圣安吗?”说完,几个学生立刻横眉冷对地冲了出来,有的还拿着板子,那一夜毓嶦被打的口吐白沫,昏死了过去。
若干年后,毓嶦回忆这段历史时,曾调侃说:“幸亏日本人没有给溥仪生杀大权,否则我也许活不到今天,这绝非过分之言。”
1945年夏,日本法西斯大势已去,儿皇帝溥仪也丧失了继续办私塾的念头,于是下令终结了私塾,毓嶦也结束了他为期八年的私塾学生之路。不久日本战败,毓嶦陪伴溥仪在逃亡日本的路上,被苏联士兵逮捕,于是开始了他五年的伴囚生涯。
苏联伴囚记
苏联士兵将溥仪以及八个随从扣押后,当天中午给了他们几个俄国黑面包,里面掺杂了麸子、麦皮等杂物,咬一口是酸的,毓嶦咬了一口,实在是难以下咽,但为了不让苏联士兵和溥仪发现,他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下去。
吃完饭后,溥仪抬起手腕的表,看了一下时间,一个苏联士兵笑着伸起空空的手腕,溥仪立刻心领神会,将自己的表摘了下来,送给苏联士兵。根据毓嶦回忆,那块表是瑞士表、纯白金壳拱形手表,虽然是机械表,但即使搁在今天,仍不失为一块高档表,但在当时那种情况,脑袋似乎更灵光一些,毕竟博得苏联人的好感,关系着一群人的身家性命,而表即便再昂贵,那仅仅是一个物件罢了。
短暂的停留后,溥仪等人被苏联人押赴赤塔,住进了一个疗养院里,虽然他们的身份是战俘,但毕竟衣食无忧,于是大家的高兴都洋溢在了脸上。
在疗养院里,溥仪仍然以皇帝自居,他从来不参加劳动,毓嶦等人也不敢让他干活儿,因为他总是干不好。例如他刚一摸扫把,手就扎刺;他刚擦玻璃,手就碰玻璃碴子流血,最后大家还要停下手中的活儿,给他擦红药水,久而久之,他自己也就不劳动了,好在苏联看守也不为难他。一直到后来,苏联方面让毓嶦、李国雄、毓嶦几个年轻人去当装卸工,单独住在了一起,于是他们临时脱离了溥仪。
侄子们离开溥仪以后,溥仪感到日益孤单,为了拉拢侄子们,他打算“立嗣”(古代立太子),最终他选择了毓喦。毓喦很激动,跪下给溥仪磕了几个头,认他做了皇阿玛。据毓嶦后来回忆,自己没有入溥仪的法眼,而感到非常庆幸,如果自己被选为嗣。那么一辈子都难以摆脱溥仪的魔爪,那真是永无宁日了。
在苏联的日子,是简单、重复、又深感漫长的,日子久了,大家都想起家乡的亲人。而唯有溥仪不打算回国,因为他担心回国后,被中国政府以汉奸罪处死,于是他向苏联申请苏联国籍,要求留在苏联,并且他强迫侄子们都写申请书。很厌恶溥仪的执拗,他没有写申请书,溥仪很生气,但已经不是他做皇上的时候了,也只能无可奈何。
最终苏联方面没有同意溥仪的申请,并决定将溥仪等八人遣返回国,大家都很高兴,只有溥仪一个人闷闷不乐。1950年7月,他们一行人踏上了回国的列车。毓嶦在车上,望着窗外,想起年迈的母亲和漂亮的妻子,禁不住的泪流满面。
新中国的改造以及晚年的幸福生活
溥仪等人回国以后,中国政府将他们列为“伪满战犯”,押赴抚顺战犯管理所接受改造。 在伪满时期, 毓嶦叫溥仪为皇上;在苏联伴囚时, 毓嶦叫溥仪为上边;在新中国的战犯管理所,按照所方规定,看管战士喊溥仪代号981,年龄大的战犯喊他为老溥,毓嶦等侄子喊他为大叔。这是毓嶦第一次喊溥仪为大叔,毓嶦心里深处感觉,人民政府的伟大!
在战犯管理所,毓嶦积极劳动,学习革命书籍,表现很好,经常受到所方的表扬。1955年,战犯管理所允许他们可以与家人通信。在1945年,毓嶦与家人分开,至今已经十年时间,音信全无。通过写信,他得知自己两个弟弟,一个当了兽医,一个在电影制片厂工作,都是社会主义的建设者。毓嶦很是欣慰,但又很惭愧,因为自己身为长子,没有给家庭带来荣耀,反而让两个弟弟赡养年迈的双亲,想到这儿,他流下了眼泪。
1957年,一个意外的喜讯传来了,经最高人民检察院审议,决定对毓嶦等13名罪行较轻的战犯,免于起诉,立即释放。听到这个消息,毓嶦激动的一夜未睡,第二天,战犯管理所给他开了一个小型的欢送会,并且每人发了22元的路费以及车票。从此毓嶦终于获得了自由,也彻底摆脱了溥仪的约束。
此后的毓嶦去过工厂、去过农场,改革开放后,落实干部待遇,虽然由于历史问题,他经历一些磨难,但总归有惊无险。改革开放后,毓嶦经常四处作书画展览,游历了日本、新加坡、香港等地,并且不遗余力的为祖国做出了新的贡献。
一个记者曾问毓嶦,如何看待你一辈子坎坷的一生?晚年的毓嶦回答的很从容,他说:“这都是历史问题造成的,如今这段历史已经如梦如烟的过去了,就让一切的苦难都过去吧。我现在很幸福,只想快点写完回忆录,给历史、给昨天、今天一个实实在在的交待。”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